《兴唐传》小说又名《大隋唐》、《兴唐全传》,相关古典小说有清乾隆年间英雄传奇小说《说唐演义全传》、明代《大唐秦王词话》等,共140回。下面历史百科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四十二回 劫牢狱群雄反山东 烧官衙伏兵惊唐璧
上回书正说到徐茂功要派筷子令了。他掌起一根筷子来,说:“齐彪、李豹听令!明天带领五十人,乔装改扮到济南城的西门,是时候要这么这么办。”两个人说:“得令。”接过筷子,带在身上。徐茂功又拿起一根筷子来,说:“屈突星、屈突盖听令!”“在。”“命你们两个人,带领五十人乔装改扮,到济南城的东门,是时候要这么这么办。”两个人答应了一声:“得令。”接过了筷子。徐茂功又拿起两枝筷子派鲁明星、鲁明月、金成、牛盖四个人,各带五十人,到济南城的南门、北门,也要这么这么办。四个人接令收下。徐茂功又叫:“袁天虎、李成龙!”“有。”“有。”“你们哥儿俩带领三百人,扮成各行的模样,在明天的白天,混进城去,以定更为期,去到鼓楼放火,接应各处不得有误!”袁天虎、李成龙说:“得令。”“贾润甫、柳周臣二位贤弟。因为你们两个人是本地的人,你们各带一百人,必须要这么这么办,是时候出北门,咱们是大羊山会面。”这哥儿俩说。“遵令。”“单雄信听令!”“在。”“你率领五百人马,埋伏到某处,接应程咬金、尤俊达,必须要这么这么办。”单雄信说:“得令。”接过筷子,闪过了一旁。徐茂功又叫:“王君可。”“在。”“分给你一半人马,在城南埋伏下几百。再叫其余的人,到时候要这么这么办。”“得令。”“王伯当,谢映登听令。”“在。”“在。”“你们哥儿俩奔武南庄,把龙衣贡带皇杠完全起出来,连两位老太太一齐先接到大羊山,等候我们。”两个人接过筷子令来,说:“那我们这就走啦。”“好,你们就去吧。丁、盛两位,明天你们押解着庙里所剩的黄金,以及大伙儿的行李、物件,先奔大羊山。到后,急速派人追上杨林的大军,给秦二哥送个信,叫他设法脱身要紧!我就不给你们令箭啦。”丁天庆、盛彦师说:“好,明天我们就带人押着东西回大羊山去啦。”众人一瞧,桌子上还剩下一枝筷子,齐彪说:“三哥,还有一枝令箭呢,派谁呀?”徐茂功微然一笑,说:“这枝令啊,我自己派我自己得了。”李豹说:“三哥,您是什么差事呀?说出来,我们大家也明白明白。”“我跟魏大哥带着金、童二位贤弟,一起到秦二哥的家里,先去接秦府一家老小,让他们哥儿俩保着,也奔大羊山去。我和魏大哥到县衙再去见徐世芳献盟单。”王君可说:“好,应当这么办!”有的就说:“三哥,咱们这个盟单,怎么给徐世芳呢?”徐茂功说:“咳,好糊涂的兄弟!当初咱们立这个盟单的时候,我不就说过,非得闹到昏君杨广的金殿上去,也叫他看一看咱们英雄会是怎么回事!你们觉着献这个盟单奇怪,难道说你们还怕昏君杨广知道吗?”大伙儿听到这儿,都是怒目横眉,齐声说:“我们要怕他,还不敢反呢!三哥,您献去吧!”徐茂功派完了将,说:“我的将是派好了,咱们明天是各管各档子,各负各的责任,谁也不准随意妄动!”大伙儿说:“好!”当天就都准备好了。
到了第二天,吃完了早饭,就一拨儿一拨儿地分头走啦。徐茂功对丁天庆、盛彦师说:“二位贤弟,众位都走了,你们也押着金子跟着走吧。”嘱咐完毕,自己把盟单带好了,同着魏征、金甲、童环四个人出庙进城,直奔专诸巷而去。老和尚道宽一瞧,全都走净了,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帮好汉爷爷们可走啦!
再说徐茂功哥儿四个来到了秦家,上前叫门。秦安出来一瞧,说:“徐道爷四位来了,往里请吧。”彼此行礼,徐茂功等四个人随着秦安进了上房,都见过了秦母,秦母让座,有人献茶,茶罢搁盏。秦母说:“四位贤侄,我听说老杨林的大军已然离开了济南,那么我那个傻儿子程咬金他们,你们怎么办呢?”徐茂功说:“伯母,我们特意给您送个信来。”他就把天灵寺招工起义,今天晚上打算怎样劫牢反狱搭救程咬金、尤俊达的事,跟秦母等说了一遍。秦母说:“好,你们既然特为来给我送这个信,好极了,这我就放心啦!”徐茂功说:“不但请您放心,我们今天来,还是特为接伯母来啦。”秦母说:“接我来了!你们把我接到哪儿去呀?”“方才我不是跟您说了吗,待一会儿我到县衙门去献盟单,今天晚上,济南城内必有一场地覆天翻的大乱,不定闹到什么地步上呢,故此事先到您这儿来,请您吩咐秦安大哥跟我二嫂子,赶紧把家中的一切收拾好了,我派金甲、童环两位贤弟,保护着这里的阖家大小,去到大羊山躲避,免得伯母临时受惊。”秦母听了,沉吟不语。秦安在旁边说:“对呀!妈,您应当走。”秦母说:“老贤侄们劝我走,我如何不知你们对我这一番好意呢!可是我带着一家老小,随你们东奔西逃,一来是你们行军的累赘,二来你二哥秦琼现在虎口不能脱身,我们全家一走,岂不替他添了罪名。莫如别人都走,老身我拚着一死,在家坐等你二哥的消息。”徐茂功说:“伯母不必为我二哥耽心,我已经派人给二哥送信去了,叫他急速设法脱身。再着说,大羊山是咱们根据之地,万无一失,您请放心前去吧!”秦母一听,也只好吩咐秦安等人收拾行装,拿出钱财散给众家人、仆妇,让他们各奔家乡。这里阖家老小,连夜随金甲、童环去大羊山不提。
再说魏征、徐茂功二人辞别了秦母,直奔县衙而来。来到县衙门口,已然是黄昏时候了,见着门口的官人,就说:“众位,辛苦啦!”官人见是两个老道,说:“二位,找谁呀?”徐茂功说:“烦劳你们进去回禀县太爷一声儿,就说外头有东昌府三清观的老道,他叫魏征,我叫徐茂功,因为皇杠、龙衣贡的事要见县太爷,有好心献上。你们给回一声儿吧。”这几个官人一听,说:“哟!原来是首领来了。我们这儿行礼啦,您往里请吧,还用我们往里通报干什么呀?”徐茂功说:“众位免礼免礼,还是烦劳你们进去,回一声儿去吧。”这几个人就说:“好,我打去回禀,首领,您二位先到班房里歇一会儿去,这儿都是咱们自家人。”徐茂功笑着说:“好,大哥,咱们先歇会儿。”哥儿俩随着他们去到班房。就有一位官人到了里院,进到外书房回禀知县徐世芳。徐世芳说:“你们赶紧把四位班头叫来。”一会儿樊虎、连明、铁魁、任忠来到了书房,问什么事。徐世芳就说:“现在外头有东昌府三清观的老道,一个叫魏征,一个叫徐茂功,要见本县,说是为皇杠的事,有好心献上,你们知道吗?”四个人一听,心说:早比你知道,可是哪儿能告诉你呢,都说:“不知道。”徐世芳说:“你们明白他们的来意不明白?”这四个人说:“不明白,太爷您明白吗?”徐世芳说:“你们好糊涂,准是响马们把皇杠、龙衣贡窝在他们的庙里啦,怕连累上他们,上县衙门来出首来啦。咱们赶紧问明白了这两个老道,你们点齐了官人,把庙一围,捉拿响马。起出的皇杠,比如说,抄出它十个来,咱们先扣起它五个来,往上交五个,容这案子一完,我就辞职不干了,买房子置地,这辈子够啦,要享一享清福了。可是你们四位呢,跟着我这几年了,辛辛苦苦的不容易,也叫你们发一笔财,你们想好不好?”这四个人心说:你想得倒挺好!就都说:“好,谢谢太爷啦。”徐世芳说:“你们左边两个,右边两个,助我的威风,来呀!告诉这两个老道,就说本县有请。”这个官人出去,一会儿,就见由外头走进来两个老道,进到书房,朝着知县一打稽首,说:“太爷在上,贫道们稽首了。”徐世芳说:“二位道长免礼,请坐。你们来见我,有什么好心献上呀?”这两个老道坐下,就见这白脸儿的说:“贫道我叫徐茂功,他叫魏征,实在不瞒您说,在贵衙门狱里,押着的那个程咬金、尤俊达,都是我们的盟兄弟,现在靠山王杨林的大军不是走了吗,我们两个人到这儿来跟您商量商量,您把他们两个人捉出监来,交给我们带着,一走,我们兄弟们承情。这叫瞒上不瞒下,马马虎虎地就完了,您看怎么样?”徐世芳说:“啊!你满口胡说!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徐茂功嘿嘿一阵冷笑,说:“贵县,我劝你放了他两个人,是你的便宜,你要是不放,也不是吓唬你,索性叫你明白明白,你瞧一瞧这个……”说着从腰中掏出盟单来,往桌儿上一扔,说:“你瞧瞧!”知县徐世芳拿起盟单来刚瞧了一眼,就气得拍案大叫,说:“好大胆!四位班头,赶快把他们两个恶道给我捆上。”连说了几遍,这四个班头连动也不动。这两个老道坐在那儿,象没事人似的满面含笑。徐世芳说:“四位斑头,我说了半天啦,你们怎么不动啊?我叫你们捆这两个老道!”这四人一笑,说:“太爷,您绕着啦,那个白脸的老道,他是我们的首领,我们能捆上他吗?”“啊!?”樊虎指着桌上的盟单,说:“您瞧瞧,我们的名字不也在盟单上吗!”知县一瞧,可不是有他们的名字嘛!说:“哎呀,你们也是英雄会的人哪!什么时候入的会呀!”樊虎说:“您要问这个呀!实跟您说了吧,咱们的衙门里,除了您和内宅的人之外,合衙的人都入了英雄会啦。现在我们已然不归您管了!”这四个人都走到徐茂功面前,说:“首领,有什么事您吩咐吧!”徐世芳一听,只吓得浑身栗抖,体似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徐茂功说:“四位兄弟免礼,你们先叫太爷受受委屈,把他捆上吧。”这四个人过来说:“太爷,对不住。您成天净知道捆别人,今天也尝尝这挨捆的滋味吧!”樊虎、连明把知县的胳臂拧过去,铁魁、任忠找过绳子来,把知县给捆上啦。徐世芳这时候是大喊救人。徐茂功说:“你们把他的嘴给堵上,叫他在桌儿上趴着。”樊虎找过一块擦桌子的抹布来,把知县的嘴就给堵上了,两个人把他抬起来,脸儿朝下叫他往桌上一趴。徐茂功说:“你们在院子找一块石头来,压在他身上。”铁魁、任忠出去,抬进一块大虎皮石来,搁在知县的后腰上一压。铁魁说:“太爷,您先就在这儿享会儿福吧!三哥,您看怎么样?”徐茂功说:“成啦。程咬金、尤俊达现在哪里?”樊虎说:“三哥,您随我来。”
徐茂功等人出了书房来到西院,一瞧,西边一溜儿库房都开开了,刀槍把子扔这么一院子。进了狱门,到了狱神庙一瞧,喝!十个人一桌,足够二十多桌,正在这儿吃喝呢。是吃的主儿,都是蓬头垢面的犯人。再瞧中间这桌,坐着程咬金,旁边是侯君集、尚怀忠,下首里是尤俊达。徐茂功说:“咬金兄弟,你真是好汉子!我是来救你来了。”程咬金笑着说:“徐二哥,既干这个就不怕死。救我是应当的,你还叫我给你磕一个呀!”大伙儿站起来说:“三哥,您来了,请坐吧。”侯君集说:“咱们说正经的。诸位,你等先见过了英雄会的首领徐茂功。”众犯人都站起来说:“我们参见首领。要没有您,我们在监牢中被屈含冤,永不会有出头之日。这回咱们反了,可就有活路啦!”徐茂功说:“众位请坐,先吃你们的饭,咱们单等时候到了,就出去啦。”众犯人说:“对,等着,等着。首领,您请坐也喝几杯。”徐茂功说:“好!我也喝几杯。”徐茂功、魏征也落了座喝酒。大家伙儿说着笑着,净等着定更动手了。
暂且先不提县衙门里头的事情,再说济南城的西门,到了天黑的时候,头遍点、二遍点都打过去了,将打三遍点要关城啦,看城的官人喊着:“关城喽!”正在这个时候,由正西老远的有一群人跑过来,里头有二十多人挑着鱼挑子,累得是四鬓汗流,一边跑着一边喊:“老爷们,您给留一留门,别关!”看城的官人说:“快着,快着……”按理说,这第三遍点打过去,就得关城了。这时候又有好些个人,是往出赶城门的,一瞧见鱼挑子,就叫住卖鱼的要买。这些个卖鱼的呢,就把鱼挑子,搁在城门洞儿里头,跟买鱼的讲买卖。官人一瞧,气就大啦,过来说:“卖鱼的,你可真不知好歹,我们应当早就把城门关上啦,因为你们直喊,才把你们给放进来了,你们怎么在这儿做起买卖来啦!我们这个城门还关不关啦!”卖鱼的说:“老爷们,大老远的我们赶到这儿啦。头一号买卖,取个吉利,您积点儿德,容我们把这号买卖作下来就走,您就晚关一会儿城门吧!”官人说:“不成,赶紧给我走!”“这么说吧。”“怎么说怎么不成。”这些个卖鱼的里头,有一个人把扁担撤下来,横眉立目地举起扁担来,说:“你再敢说不成,我打死你!”官人一听,把嘴一撇,眼睛一斜,说:“这胆子可真不小!你还敢打官人?你打,你打!”这个说:“我怎么不敢打呀!”照着这官人的脑袋上一扁担,就听“噗!”把这个官人打得脑浆迸裂,死尸栽倒。别的官人一瞧,就嚷起来啦,说:“了不得啦!卖鱼的把咱们的人打死了,别叫他们跑了!一齐上,拿他们!”这些个卖鱼的也全把扁担撤下来,就和官人打在一块儿啦。这些出城进城的人里头,就有好些个说:“你们这官人们可也太欺侮人了,咱们打这个抱不平吧。”一齐拉刀的拉刀,拉剑的拉剑,见官人就杀,死的伤的可就不少啦。有那机灵的一瞧,卖鱼的耳朵旁边插着一支白鹅翎儿,这些个打抱不平的耳朵旁边也插着白鹅翎儿,心说:八成他们全是一块儿的吧!就全跑啦。这么说吧,这历城县的西门,就叫英雄会的人给得过来啦。南门的人是扮成卖菜的,东门是扮成卖粮食的,北门是卖油的油挑子,都是用这个法子,在要关城的时侯,出城的,进城的,在城门洞里头故意扰乱。简短截说,济南城的四门,全叫英雄会的人给夺过来了。四门上得手之后,就放起了号炮,为的是叫城里头所有英雄会的人知道,四门已然得过来了。
这时天交初鼓,街上已经没有闲人了,就见在鼓楼上着起了一把大火,立时烈焰腾空,照了个满天通红。城里头可就乱了,就听人声呐喊,说:“劫牢反狱喽!”家家户户听了,无不吃惊。有那胆大的,开门出来,要瞧一瞧怎么回事儿。刚一开街门,就看见有拿着刀槍的人,说:“回去,把门关上!”吓得这个人又把门关上了。有那胆小的呢,要出来逃难,就听见外面叫喊:“各家百姓们别害怕,今有英雄会的人劫牢反狱来了,专斗官府,不伤害老百姓!”大伙儿一听,也就不害怕啦。再说贾润甫、柳周臣、樊虎、连明、铁魁、任忠,这哥儿六个是本地人,谁家有大车,他们全知道,把门儿叫开,跟车主说明了英雄会的意思,暂时借大车用一用,你们车主自己赶着,跟着我们大队走,到了地方,自然有加倍的酬谢,比你们自己拉买卖挣的多。车主把话听明白了,也放了心啦,就把车套出来。简短截说,每一条巷口上,全都有几辆大车。至于哪一家是土豪、恶霸,进去就杀,而且把他们家里头的金银财宝、细软物件,抄出来就往车上装。这么说吧,有这几个人一指点,是济南府、历城县里的显宦、豪富,全都给抢了。众人押着所有的车辆都出了北门,绕道直奔大羊山而去。
这时,全城火光冲天,人声鼎沸。有人奔到镇台将军衙门,禀报了唐璧,把历城县劫牢反狱的事情一说。唐璧大吃了一惊,说:“哎呀!这还了得,点齐了咱们手下的儿郎人等,随我前去捉拿响马。”吩咐下去,霎时之间,点齐了千余步兵。唐璧、来护儿是顶盔贯甲,备好了马匹,出了衙门,灯笼火把,照如白昼,一涌而来。刚来到十字路口,只见程咬金、尤俊达骑着马,带着百十名犯人,各持器械,在那里东闯西杀。就听老程喊嚷:“众位,跟着我赶快出城!”这伙子犯人一齐答应,就一直闯出了南门。唐璧大刀一摆,催马追出城来。大喊一声:“呔!好大胆的响马,你们往哪里逃走!”老程一看唐璧追上来了,就喊着说:“哥儿几个,咱们往西跑!”唐璧说:“儿郎们,咱们往西追!”连来护儿一起催马往西就追下来啦。老程这伙子人跑来跑去,跑出了有十里地开外,路北里有一座山口,老程嚷着说:“咱们进山吧,要不进山,咱们可就活不了喽!”就见这一帮人都进了山口啦,唐璧心中暗喜,说:“来将军,该着咱们成功,这些个响马一个也跑不了啦。”来护儿一看这座山口,也是面带喜色,说:“对,将军,这些个响马慌不择路。误进山口。他们万没想到,此处乃是一所死葫芦头,只有进口,没有出路,四下里都是笔直的山崖,不要说爬山,就是肋插双翅,也是难以逃生!”唐璧吩咐说:“儿郎们,把山口堵了,哪一个也不要进去,因为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咱们就在这里堵着,等到天光一亮,进去搜拿,他们一个也跑不了!”众兵丁遵令,就把山口给堵住啦。就听里头老程嚷着说:“哥儿几个,叫他堵他的山口,咱们先分咱们抢来的钱财啦。你一百两!我一百两!他一百两……”来护儿说:“将军,您听见没有,他们可是抢足啦,还有心肠的在这儿分赃呢!”
耗来耗去,就到天亮了,就听里头老程嚷:“哥儿几个,天可亮啦,咱们可要隐藏不住啦!”又听里头大伙儿说:“程爷,咱们应当怎么办呢?”“要依我说,人急了造反,关上门打老实的,那可不成,咱们跟他拚命啦!打死一个够本儿,打死两个是赚的,横是咱们不能够全死吧!”又听有人喊叫:“对!程爷,您说的对,跑了哇是便宜,死了哇认命啦!”就听里头大伙儿一齐喊:“咱们跟他们拚啦,闯山口哇!”唐璧一听,说:“来将军,准备厮杀!”赶紧上了马匹,说:“儿郎们小心留神,别叫他们跑了!”唐璧一摆大刀,来护儿摘下铁槍,催坐马,两个人并着马就迎上来啦。这时候就见由山口里撞出一彪人马,并不是蓬头垢面的囚犯,却是顶盔贯甲的喽兵。这些人齐声呐喊冲出了山口。唐璧一看,为首来的这个人是身高顶丈,面似瓜皮,两道朱眉,一部红髯,胯下马,掌中一条熟铜钉钉狼牙槊,凶似瘟神,猛赛太岁。马走如飞,迎上前来,两手高举熟铜槊,大喊一声:“呔!小灵官来也!”唐璧一瞧,心说:这山口里怎么还藏着一队呢?他哪知道,这是单雄信早埋伏好的呢!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这个人的马真快,冲上来就把槊抡圆了,照着唐璧搂头盖顶,嗡!带着风就砸下来了。唐璧一瞧槊到,再躲就躲不及了,一横刀杆,用尽了平生之力,双手往上一架,耳轮中就听:嘡!喀吧、唐璧哎呀一声,震得虎口流血,膀子也给砸岔了。唐璧撒手扔刀,往外手里一掰镫,往东败下去了。再说老程催马就奔了来护儿来啦。马一边走着,老程一边喊,说:“来护儿,好小子!上次在大营外头,我没把你给掏了,可便宜你!今天又遇上了,非要你的命不可!”说着一马冲来。来护儿一看,唐璧已经败走,自己吃过老程的亏,知道不是对手,往外手里一拨马,随着唐璧的马后也败下来了。这时候官兵们一瞧,两位将军都败下去了,还卖的是什么命啊,大伙儿也跟着是一哄而散,都往东败下阵去。这时,单雄信和老程一看唐璧、来护儿以及官兵都往东败下去啦,也没往下追,整顿了人马,率领着大伙儿往西,一直遘奔大羊山去了,暂且不提。
再说唐璧、来护儿领着败兵跑出了有三里多地,瞧见后头没有人追了,才勒住了马。来护儿下马过来,有官兵们帮着,把唐璧搀下马来,把膀子给揉好了,疼得他满脸直流汗珠子,好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说:“啊唷,疼死我也!来将军,响马怎么样啦?”“他们往西逃下去了。”一点手下的官兵,连死带伤有四、五十人。正在这时候,就见跑来了几个报事的官人高声喊叫,唐璧众人又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王君可领了徐茂功的令,带领着一半儿人马,里面有百十个人赶着五六十匹马装扮贩马的马贩子混进了城里。又有扮作卖竹子的,拉着三辆大车竹子,也混进城来。他们把竹子心都给打空了,里头藏着刀槍把子。明着是卖竹子的,暗地里把兵刃都运进来啦。其佘的,有装作打把式卖艺的,也有扮成讨饭花子的,一拨儿一拨儿地混进城来。凡是先混进城来的人,王君可都嘱咐他们,是时候要怎么怎么办。其余五百多人,王君可领着他们,都理伏在南郊外的土沟里。混进城里头的人见唐璧、来护儿率领着官兵离开镇台衙门了,便各持刀槍杀进了衙内,官人们是乱躲乱跑,满处乱窜。众人临退出来的时侯,在镇台衙门点了一把火。又到知府衙门、盐道、河道各衙门这么一放火。等到城里成了一片火海了,这才退出了城门。再说藏起来的官人,到了天亮出来一看,各衙门都烧了,城里的富豪被抢了个精光,响马也都走了。这才彼此聚齐了一商量,分头四下里寻找唐璧吧!找来找去,找到这个山口儿,见着了唐璧,就将火烧官衙所有的事一说,唐璧听了是哎呀一声!就愣在这儿了。来护儿说:“将军,咱们这个当可上的不小!”唐璧说:“哎呀!这响马分明是唤虎出洞之计,事后我才明白!”来护儿说:“将军,事已闹成这样,着急也不行。咱们还得追下去呀!”唐璧说:“追上了咱们也不是敌手,那不是找死吗!”来护儿说:“那也得追呀!到底也能知道响马是哪儿来的,将来也好向靠山王有个交代呀!”唐璧一听也对。正想传令跟踪追响马,忽然身后喊声连天,只见一彪人马掩杀过来。当前一人,红面绿袍,手持大刀,就听这人喊道:“唐璧哪里走,王君可在此等候多时!”此时唐璧、来护儿早就没了魂啦,哪里还敢应战,急位忙如丧家之犬,夺路就奔济南城而逃,这里王君可率领人马追杀一阵,虚张声势地这么一呐喊,容官兵逃进城去,这才返回大羊山去了。
英雄会反了山东,老杨林还蒙在鼓里哪,要知他什么时候才明白过来,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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