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兴下帙一百四十六。
起绍兴三十一年十二月一日已亥,尽五日癸卯。
十二月一日己亥朔赵撙克蔡州。
赵撙屯於麻城也。被命依前驻军蔡州会鄂州都统制吴拱荆南都统制李道进取中原初撙离蔡州日留李询为知州而伪刺史萧楙德入蔡州询遁去撙取新息县拱与道信息皆不通金人游骑日相望撙谓。若驻军以待二都统甚善然旷日持久非兵家必胜之道万一虏(改作金)人增兵虽欲复取蔡州必难不如长驱而入乃率兵疾趋逼城下楙德闻撙至披城为寨相拒两日不出战己亥夜漏未尽(撙命)将士潜师入地楙德遂遁撙既再得城与众将议曰:蔡州形势之城虏(改作金)所必争。且陷伪久城无楼橹雉堞荒榛如堤岸萧楙德弃之去者知其不可守也。今吾众不过四千朝廷有命使守之虏(改作金)人必再谋攻我在我者宜有以待之,於是稍加修治撙仍以李询依旧为知州。
知通州崔邦弼降官放罢。
知通州崔邦弼闻金人陷泰州刦掠声尽。又欲弃城遁去恐百姓不从己亥夜二更後遣人入城内外纵火三十馀处乘喧闹出城渡江往福出通判赵不悔已先期而遁料角统领官盛佺所统人随邦弼出城因而溃去先是提举茶盐司得朝旨存留海门静海两县船为料角探望及般运钱粮而邦弼不悔占留装载宅库兵吏家属後为提举王班摘发邦弼不悔各降两官放罢时邦弼已致仕盛佺亦降两官。
吴拱等收复邓州。
新除湖北京西北路招讨使吴拱荆南驻劄御前诸军都统制李道主管京西南路安抚司公事郝黄旗走报遣发将官刘革等十二月一日到邓州新野镇地名龙鼻刦番贼(二字改作金)寨栅杀死番贼(改作金兵)弃头不斫其贼(二字改作金)寨栅杀死番贼(改作金兵)弃头不斫其贼(改作帅)拔寨退走入邓州至十二月六日番贼(改作金人)弃城逃遁收复邓州了当革等统押军马会合忠义首领孙显等跟踪追袭外委是胜捷。
二百庚子得金国公牒报班师通好。
是日金国牒云:须金国都督府牒南宋镇江府正隆无道独意直兵以致废殒别立新主正议班师依旧通好边上知此报御营宿卫使太傅和义郡王杨存中侍卫马国御前诸军都统制成闵中书舍人督视江淮荆襄参状来求和。
金国移牒三省枢密院。
大金大都督府牒宋国三省枢密院国朝自太祖皇帝创业开基奄有天下迄今四十馀年其闲讲信修睦兵革寝息百姓安业不意正隆失德师出无名使两国生灵皆被涂炭今奉新天子明诏已从废殒大臣将帅方议班师赴阙各宜戢兵以敦旧好须至移牒牒具如前事须牒宋国之三省枢密院照验大定元年十一月三十日牒银青荣禄大人左领军都监开国公蒲察(改作富察)龙虎卫上将军右领军都监徒单(改作图克坦)右领军监军崇进左领军监军渖国公徒单(改作图克单)仪同三司右领军事国都督函国公银青荣禄大夫右领军大都督开国公太保左领军大都督齐国公。
都督府回金国牒。
牒云:今月一日承来牒照验正隆废殒事除已缴奏外须至移文牒请照会绍兴三十一年十二月一日侍卫马步御前诸军都统制成御营宿卫使太傅和义郡王杨左中大夫知枢密院事都督诸路军马叶。
晁公败盟记曰:是时行府督视江淮荆襄军马而云:督视诸路者以金人称大都督来议和故我不可示之以弱也。。
三日辛丑督府发捷旗到行在。
帝曰:大酋(改作金亮)既灭馀皆南北之民驱迫而来彼复何罪今即日袭逐固可使只轮不反然多杀何为但檄诸将迤逦进师会合京畿收复故疆抚定吾民足矣。。
御制完颜亮画赞。
金虏(改作主)曰:亮独夫自大弑君杀母叛(改作背)盟犯塞残虐两国屡迁必败皇天降罚为戎狄(改作不道)戒。
四日壬寅成闵收复杨州。
禁止州郡科敛献纳之弊。
臣寮上言窃以国家不得已而用兵调度既广费固不赀陛下爱惜民力不忍一毫取之於民尽出内帑以佐国用恩至渥也。昨因臣寮援卜式故事乞令州县富民使得输财以助边因可其请而行之今州县长吏不务体此乃科敛五等人户,或以物力高下或计田亩多寡出钱作本州献纳以为己功是岂知朝廷之意哉!此风不止为扰未已臣愚欲望圣慈特赐宥旨如诸路州军欲助军兴者不得辄科於民。若上户自行献助具以名闻当议推赏以示旌劝使富者锐於乐输贫者免於横敛则天下幸甚从之。
边臣贺表。
表曰:丑虏叛(改作北国败)盟方恣行於狂悖(改作席卷)皇天震怒俾亟就於诛夷宗社增休迩遐多庆(中贺)窃以夷狄(改作朔方)之患今古所同唯其空国而来必有涂炭之败然淝水之战才快斩於符融而澶渊之师止独歼於挞览(旧校去即萧挞凛)至戎酋(改作独夫)之遭戮实旷古之罕闻恭惟皇帝陛下德备圣神资全勇智本大国而事小国盖自下以兼容体至仁而伐不仁果何忧於弗克岂期妖孽(改作跋扈)敢肆凭陵悉驱番汉之民入扰江淮之地毒流南北愤激人神爰假手於群凶用倒戈於元恶风驱电扫行净洗於胡(改作边)尘地劈天开期尽不於禹迹遂使车书之混一旋兴礼乐於昇平臣等猥守藩条豫闻边事方(阙)尚在曷胜臣子之忧今王心载甯永同天下之喜。
赐新复州军赦。
尚书省牒刑部门下朕以凉薄之资履艰难之运披图慨叹念未清九县之尘瞻仰焦劳讵敢忘一食之。
顷然而诚不足以孚强敌德不足以保遗黎致承平之故区寝隔绝於异域列圣之境未复两宫之狩莫还恨抱终天悲缠率土痛心疾首陨涕汗颜兹逆虏(改作不道)之干诛半上天之悔祸爰整濯征之旅往扬耆定之功群豪唱义以云:从列郡闻风而响应扶杖而面德化率多羸老之馀箪食以迎王师复喜威仪之见遂日劈於百里曾不烦於一兵元恶就屠馀党悉溃贾将率之馀勇尽还祖宗之(删此三字)旧疆重(删此字)念中原(改作土)之(下添遗字)民久沦左衽(删此二字)之(改作异)俗坠衣冠於涂炭变礼义於腥膻(删坠衣至此十二字下添动干科禁四字)头颅莫保於淫刑(下添横被诛戮四字)闾里悉空於重敛矧因胁从之暴岂无诖误之人宜推在宥之恩诞布惟新之令可大赦新复州军应新复州军并限赦书到日以前罪人无轻重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浑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祖宗皇后陵寝自经隔绝久失展省本路招讨使到日同本处官吏躬亲前去朝谒如法修举务在严洁以称朕孝思追慕之意渊圣皇帝梓宫及天眷尚在沙漠抱恨无穷。若中原与诸国人能津致扶护来归者赐银绢五万匹两如愿补授官资竟与推恩勘会白沟河忻代等处一带系本朝旧界仰诸路招讨使统率大军到日不得越境於戏天开地劈允臻恢复之期云:行雨季式慰来苏之望尚赖迩遐之众咸怀忠义之诚共集大勋就清四海。
林栗上宰相劄子乞进军恢复。
劄子曰:某昨日获见虏(改作金)中关牒退而深念虏(改作金)人於我有不戴天不反兵之仇今。又渝盟称兵践蹂两淮荼毒生灵暴骸满野潜师海道视我为几上之肉猖狂(改作鸱张)颠蹶亘古未闻祸极凶殚自贻屠裂揆之常理其众。若不投身归命便宜奔溃逃归今乃按兵江壖议立新主从容移檄令我戢兵以愚观之其说有二一者诸将玩寇(改作敌)之罪二者同舟遇风之势何谓诸将玩寇(伺闲隙设其国中内乱千里之外势犹可乘今相拒一江而彼有弑逆之衅仓惶颠沛之闲纵兵掩击殄其丑类(改作厥渠魁)然後可以谢两淮无辜之民洗国家积年之愤今淹留累日顾望不前使之成谋复来修好是将愚弄本朝犹以故吾待我边臣见此文书。又非降款为其受纳已堕计中传送朝廷意将何待欲辞玩寇(改作敌)之罪其可得平何谓同舟遇风之势亮之凶虐众怨亲离欲与俱亡固非一旅然预谋弑逆不过数。
人覆手相残势当未已。若去国未远巢穴(改作旦夕)可归纵加刑诛,岂能禁遏今已深入吾地结为死雠京东河北陕右皆吾旧民久怀中央委员应闻亮之死必已倒戈所未下者特其酋长(改其主帅)尚有女真之人势亦不能久立则(删尚有至此十三字)亮之馀众退无所归虽欲来降惧不免死苟相推奉以冀生全共为文移缓我师旅万一其计得行是一亮死一亮生也。死亮凶残人所同弃生亮方急与人同居为吾之患不。又多乎!此则同舟遇风势当然也。详其关牒尚有两名不书则其中同恶亦未坚定经此数日或走或降变故万端难以预度但在朝廷所以应之如何耳譬如观奕奕遇其败势不能进攻两眼既成还须自救利害之形,岂不相远昔赤眉偶入长安所过残贼邓禹西讨久不进师光武敕之曰:司徒尧也。亡贼桀也。长安吏民遑遑无所依归宜以进讨禹犹执前意遂致挫衄帝乃敕之曰:赤眉无谷当自来东吾折箠笞之非诸将忧也。乃遣侯进屯新安耿弇屯宜阳敕曰:贼。若东走可遣宜阳兵会新安贼。若南走可遣新安兵会宜阳及闻冯异渑池这捷帝乃自幸宜阳盛兵以邀其走睡赤眉忽遇大军惊震乞降曰:盆子将百万兵降陛下何以待之帝曰:特汝以不死耳及降帝令县厨赐食十馀万人皆得鲍饫而已岂复有他望或愚谓今日之待女真(改作金众)计当出此宜敕诸将进军临之别遣重兵分出泗亳颍寿规取汴京截其归路勿与之战使之前无所进退无所归然後开以生还之路示以再生这信诸军但受纳降颖。若只是通好文字不得收接仍赐女真(二字改作其)军前诏曰:本朝至仁兼爱南北完颜亮称兵犯顺(改作背约)自取灭亡汝等效主苦暴君不保朝夕出於迫急实行天诛今穷困无归朕岂忍杀已敕所在军府受汝投降诏到宜悉解甲放兵自诣军门降首各给本贯公凭听汝归业。。若其中尚敢拒命听相捕斩前来依格支给赏赐如系女真契丹渤海诸国人并令有司护送出境元有官资者量高下授与职任不愿任者亦听从便。若更猜疑理无容贷诸军克日会合屠剿朕虽赦汝恐无及矣。昔汉光武受铜马之降亲行其营以安反侧朕今自往为汝涵覆勿复有疑我专为仁彼专为暴孟子有言率其子弟攻其父母未有能济者也。如此则无敌於天下无敌於天下者天吏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今日之事。又何疑焉。若失此时纵其北渡是禄山薨而。
庆绪兴思明弑而朝义立中原涂炭不知何时而已也。愚者千虑不胜拳拳唯庙堂诸公垂听而择其中幸甚幸甚。
五日癸卯诏戒饬群臣。
诏曰:朕以逆(改作金)亮渝盟侵犯王略肆颁诏旨躬往视师久已戒严属兹进发凡远迩股肱之郡小大文武之臣宜体朕心各惕尔职母纵奸宄母虐良善无事征求无扰狱市内则辑甯於封部外则式遏於寇攘(改作边疆)共济大勋永底丕乂。
成闵自镇江府渡江追袭。
遗史曰:先是成闵在京西承金字牌令策应建康成闵喜於得归兼程疾驰士卒冒大雨粮食不时多死於道路湖北转运使以舟船载钱粮马料差汉阳军监酒务杨某随军而军人自张家渡渡江遵陆皆不及支请初闵自行在率军马戍京西尖北也。沿路犒设之物不可胜计尽以归已不散士卒及回至镇江也。有军中子弟号康保义者因酒後曾显言於市中或告闵闵遣人捕康保义至即命斩之完颜亮之死也。闵大军犹在镇江不渡。又七日乃渡驻於扬子桥之枢密行府闵遣使臣李彪探伺金人回军动静闵令彪速回报枢密行府曰:成闵大军在扬子桥相持来日当大战矣。彪不听。且曰:必当到扬州城下探其动处方敢回闵乃止是时虚张其功绩耳路人喧传金人已归扬州空虚故闵之诈不行乃以马军司兵追袭李捧亦以神勇军追袭然不敢与金人相近是时泗州已被夏俊焚烧弃城崦南故金人先遣折民居为三浮桥顷刻而成翌日军到皆下马乘桥而过马不卸鞍皆涉淮而渡望之如云:既渡绝闵军到盱眙排列於淮之南岸声喏有一金人笑曰:传语成太尉有劳相送金人在泗州住七日有三百人长者一人告千户曰:三百人各有归心不可弹压柰何千户曰:郎主虽死岂无王法千户之弟曰:兄言失矣。郎主。且死兄何不只在扬州而须北归邪彼各有父母妻子人心难留,岂可以强绳之兄以为然三百人皆上马即时驰去由是西城之拴皆上马争门驰出不可遏俄而东城人亦去成闵知金人尽去也。乃列兵於淮之南岸鸣金鼓教兵士耀武而还闻之者莫不大笑是时黾山沿路有金人遗弃粟米山积往往是京东河北科配民户令赴浙西州军送纳者犹有布袋。
盛贮者各题写起发州县及平江府秀州等处送纳官粮字时军运方不继赖以给军而统制将官归已者方亦多矣。独成闵之众多福建江浙人不能食粟因此日有死者不下二三百人。
差随军转运使韩彦直为京东西路河北东路淮北泗宿州招讨使司随军转运副使龚涛为浙东西路通泰海州沿淮制置京东东路招讨使司随军转运使司向均权京畿河北西路淮北寿亳州招讨使司随军转运判官吕擢兼京西北路招讨使司随军转运判官。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丰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二百四十六校勘记。
撙将士潜师入城(城误作地)蔡州形势之地(地误作城)後为提举王珏接发(误作王班摘发)苻融(误作符融)方(阙)尚在(原阙系逆虏一字)字时军运方不继(字字衍)归已者方亦多矣。(方字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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