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在位三十年,十七岁即位,诛杀权臣,修明政治。他压抑豪强兼并,清理户籍,减免税赋,劝课农桑,奖掖儒学。“元嘉文学”更是中国文学史上大书特书的时代,有谢灵运、刘义庆、鲍照、陶渊明等群星照耀;武将赫赫,如檀道济、沈庆之、宗悫等辈,横槊跃马,四击不辍。在位期间宋国境内政治、经济、文化均得到较大的发展,是东晋南北朝国力最为强盛的历史时期,史称“元嘉之治”。
但同时,刘义隆好大喜功,行事不切实际,几次北伐均以惨败告终,同时,刘义隆好猜忌,视兄弟如豺狼,视大臣如仇敌。登基之后,对拥护他的大臣徐羡之、傅亮、谢晦等毫无情义,皆杀之。后来又杀名将檀道济、彭城王刘义康等,大失人心。
历代评价,沈约:“太祖幼年特秀,顾无保傅之严,而天授和敏之姿,自禀君人之德。及正位南面,历年长久,纲维备举,条禁明密,罚有恒科,爵无滥品。故能内清外晏,四海谧如也。昔汉氏东京常称建武、永平故事,自兹厥后,亦每以元嘉为言,斯固盛矣!授将遣帅,乖分阃之命,才谢光武,而遥制兵略,至于攻日战时,莫不仰听成旨。
虽覆师丧旅,将非韩、白,而延寇蹙境,抑此之由。及至言漏衾衽,难结商竖,虽祸生非虑,盖亦有以而然也。呜呼哀哉!”,虞世南:“夫立人之道,曰仁曰义,仁有爱育之功,义有断割之用,宽猛相济,然后为善。文帝沈吟于废立之际,沦溺于嬖宠之间,当断不断,自贻其祸。孽由自作,岂命也哉。”,李延寿:“文帝幼年特秀,自禀君德。及正位南面,历年长久,纲维备举,条禁明密,罚有恒科,爵无滥品。故能内清外晏,四海谧如。而授将遣师,事乖分阃。才谢光武,而遥制兵略,至于攻战日时,咸听成旨,虽覆师丧旅,将非韩、白,而延寇蹙境,抑此之由。及至言泄衾衽,难结凶竖,虽祸生非虑,盖亦有以而然。
夫尽人命以自养,盖惟桀、纣之行;观夫大明之世,其将尽人命乎。虽周公之才之美,亦当终之以乱,由此言之,得殁亦为幸矣。至如废帝之事,行着于篇,假以中才之君,有一于此,足以致霣,况乎兼斯众恶,不亡其可得乎!”,王锴:“文帝博涉经史,尢善隶书。每诫诸子,率以廉俭。”,司马光:“文帝勤于为治,子惠庶民,足为承平之良主;而不量其力,横挑强胡,使师徒歼于河南,戎马饮于江津。及其末路,狐疑不决,卒成子祸,岂非文有余而武不足耶?”,吕祖谦:“宋文帝以河南之地为宋武帝旧物,故竭国家之力、扫国中之兵而取之,卒无尺寸之功。史称文帝之败,坐以中旨指授方略,而江南、白下,轻进易退。以愚言论之,文帝不用老将旧人,而多用少年新进,便专任属,犹恐不免于败,况从中以制之乎?
锋镝交于原野,而决机于九重之中,机会乗于斯湏,而定计于千里之外,使到彦之辈御精兵,亦不能成功,况江南、白下乎?然江南之兵亦非弱也,武帝破燕、破秦、破魏,则皆南兵也。何武帝用之而强,文帝用之而弱也?南兵不可专用,岂无北方之人可号召而用之乎?盖武帝失之于前,而文帝失之于后也。”,“文帝修政事,为宋朝之贤主,而措置之谬如此,可不戒哉!”,辛弃疾:“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王应麟:“宋文帝、魏太武,佳兵者也,皆不克令终,不祥好还之戒昭昭矣。”,郝经:“文帝以元嘉之盛,欲恢复河南,两为大举,到彦之败还,而王玄谟退走,遂使代马饮江,建康震骇,两淮郡县,赤地无馀,春燕来归,巢于林木。”,王夫之:“元嘉之北伐也,文帝诛权奸,修内治,息民六年而用之,不可谓无其具;拓拔氏伐赫连,伐蠕蠕,击高车,兵疲于西北,备弛于东南,不可谓无其时;然而得地不守,瓦解蝟缩,兵歼甲弃,并淮右之地而失之,何也?将非其人也。
到彦之、萧思话大溃于青、徐,邵弘渊、李显忠大溃于符离,一也,皆将非其人,以卒与敌者也。文帝、孝宗皆图治之英君,大有为于天下者,其命将也,非信左右佞幸之推引,如燕之任骑劫、赵之任赵葱也;所任之将,亦当时人望所归,小试有效,非若曹之任公孙彊、蜀汉之任陈祗也;意者当代有将才而莫之能用邪?
然自是以后,未见有人焉,愈于彦之、思话而当时不用者,将天之吝于生材乎?非也。天生之,人主必有以鼓舞而培养之,当世之士,以人主之意指为趋,而文帝、孝宗之所信任推崇以风示天下者,皆拘葸异谨之人,谓可信以无疑,而不知其适以召败也。
道不足以消逆叛之萌,智不足以驭枭雄之士,于是乎摧抑英尤而登进柔輭;则天下相戒以果敢机谋,而生人之气为之坐痿;故举世无可用之才,以保国而不足,况欲与猾虏争生死于中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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